【凌李】夜空中最亮的星
01
“李熏然你做什么！”
李熏然还是缩了缩手，咬紧了嘴唇。
凌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露出细瘦的脖颈的瘦削的男孩子。
“你离他远一点！”打扮的精致漂亮的女孩子挤进凌远和李熏然中间，一把推开了李熏然。
李熏然后退了几步，脚下的地面平整的没有把他绊倒的石块。虽然李熏然更希望自己可以有理由坐在地上，这样他就看不到凌远没有挪动的皮鞋了。指尖上还留着凌远衬衣纽扣上的温度，眼前的地砖却像是在哭泣。
02
李熏然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偷看凌远。
凌远长得高高瘦瘦的，干净的白衬衣袖子总是挽起来，露出一小截精瘦的小臂。学习好，人缘也好。
李熏然喜欢看凌远，包括衬衣领口里的喉结，甩在肩上的书包，看起来就像是最唯美的画面中走出的少年。
站在凌远身边的女孩子换了一个又一个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有一双漂亮的大大的眼睛。
03
李熏然越过高楼林立的城市，抬头望向天上的北极星。人来人往的喧闹和车流后面落下的光亮都与他无关。
“大哥哥，买人偶吗？”
李熏然低下头，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小孩子身上，就像是这繁华的都市里冷漠的人性留下的没有人在意的疮疤。
歪歪扭扭的橡皮人，颜色夸张的扭曲，“我要两个。”李熏然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，展开一个明朗的笑容。
“谢谢大哥哥。”小孩子接过李熏然递给自己的纸币，脸上压抑不住的单纯的喜悦。
04
凌远看着坐在咖啡店窗外花坛石台上的男孩子，嘴角依旧带着纯然的笑容，仰望着黑夜中的星空，看上去已经很旧的球鞋轻轻的摆动着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漂亮的女孩子拉着凌远的手，柔软的撒娇。
“我在看一只小狮子，越过花丛，跑远了。”轻盈的，温柔的，稚嫩的。还没有长齐的柔顺的鬃毛骄傲的蓬松着。凌远收回了自己的目光。
“怎么可能有狮子呢？你看错了吧？可能是一只猫……”
“可能是我看错了。”
05
“晚安。”
凌远轻轻的吻了吻女孩子的额头，看着她跑上楼梯，最后房间的灯光亮起，凌远才转过身。
“你打算一直跟着我。”凌远看着站在街角的李熏然，没有用疑问句。并不是愤怒，而是感到有趣而愉悦的语调。
李熏然看着凌远衣领旁光线照不到的一小处黑暗的地方。他想替自己辩解，自己并不想偷窥他的隐私，也不是故意打扰他的生活。
06
明亮的北极星遥望着这颗星球上细小的生命，窥视着他们的忙碌虚罔和纯粹清明。
“高中社会实践，你把自己的盒饭给了在店里喝别人家剩汤的老乞丐。大学去福利院，你把自己的外套留给了最小的孩子，就因为他说了句喜欢。去参加辩论赛，你把自己的矿泉水给了得重感冒的对手。”
李熏然讶异又愕然得看向凌远。他一直在黑夜中努力地追随着凌远的背影，时间久了，眼前也就只有凌远干净的白衬衣。
“我一直都注意着你，很意外吧。”凌远看到李熏然眼睛里闪过得光亮，那么漂亮，从来不会为懦弱哭泣的眼睛。
李熏然以为自己没有理解凌远的意思。
07
凌远的西装搭在臂弯里，下面露出的小臂不复少年的瘦弱，早已是男人的模样。
他走到李熏然的面前，“很抱歉没有在我妹妹推开你的时候去扶你……你知道的。”
李熏然当然知道。
当初凌远的小妹没有顾及家里的强烈反对，跟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外国人离开了。后来发现那个男人背着她经常去gay吧，甚至在外面包养了一个男孩子。这也许就是被恶意欺骗的女孩子心里留下的不容易愈合的伤疤。
08
“……就是最亮的那颗星星。”李熏然指向北极星。
坐在他身边的凌远顺着李熏然指的方向看过去，“可惜太远了，不是吗？”
“不会，很近。”李熏然摇摇头。男人的侧脸好看的就像是致命的毒药。
“嗯？”凌远看向李熏然，黑暗里，李熏然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，就像是在他迷惘的时候看到的一样，澄澈的。如果每个人的心脏都有自己的颜色，凌远想，那李熏然的心一定是透明的，晶莹剔透。
李熏然看着那颗遥远的星辰，好像是望着世间最温柔的小小宇宙。“它一直就在我们眼前。”
你也一直就在我面前，凌远笑了，我却把你弄丢了那么久。
09
凌远的西装外套披在李熏然单薄的肩膀上，好闻的消毒水味，飘过李熏然柔软的头发。
“别走太远。”凌远拉住李熏然细瘦的手指。
凌远轻轻的靠过去，像刚才吻自己的妹妹一样小心翼翼，怜惜珍爱，只不过加倍灼热的吻落在李熏然冰凉的嘴唇上，引发的是波澜壮阔的情愫。
10
我也曾经找不到存在的意义。
直到遇到你。